王石：我玩外汇那会，你还在娘胎里！

端午后，“宝万之争”的新闻充斥着网络与自媒体，王石及万科管理层在大门之外迎战“资本野蛮人”宝能系，一场生死“恶战”已经打响！在外汇圈，大家除了关心王石是否被踢出局，以及为“王的女人”烧得一手红烧肉外，还关心其发家史。甚至有读者“扒出”王石1980年代“倒卖外汇”，净赚500万的“陈年往事”。

我们从知名财经作家吴晓波的《激荡三十年》一书125-126页中可以看到1984年王石那段“玩外汇”的历史。

“干大事的机会来了，倒卖外汇净赚500万”

1984年1月24日，正在欢快地“倒卖玉米”的王石骑着自行车途经深圳国贸大厦，突然看到很多警车、警察和聚集的人群，一打听，原来是总设计师邓小平到大厦顶层俯瞰特区全貌，公安局正在清理现场。他在后来回忆说，“我好像感到干大事情的时候到了。”

5月，深圳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成立，这便是万科的前身，王石当上了经理。根据当时的特区政策，进口特区的国外产品不能销售到特区外，但不限制特区外客户在特区内购买的商品运出特区。

那会展销中心的业务与之前王石“倒卖玉米”没有太大区别：先收内地需货企业货款的25%作为定金，然后向港商订货，按同样比例付款给港商，待货到深圳后，买方付清余款提货。买卖的关键是，收的是人民币，支付给港商的是港币或美元，展销中心的利润就来自获取外币的能力。

不过，“如果一家企业需要同外商进行贸易往来并用外汇结算，不仅需要具有进口许可证，还需要联系到具有外汇出口创汇份额的单位。”这说明当时要开这样的展销中心，首先要有进口许可证，其次要联系到具有外汇出口创汇份额的单位，也就是说，没有一定的政府背景和公关能力是开不成这种公司的。

王石日后举例说明公司是怎么赚钱的：这年秋天，一个叫王春堂的北京人来深圳，宣称手头有3000万美元的出口“外汇留成”，换汇比率为1美元兑换人民币3.7元。当时的市场汇价是1美元兑换4.2元人民币，王石向王春堂预定了1000万美元的“外汇留成”，然后他从中国银行“顺利”贷到2000万元人民币，凑足3700万元汇给王春堂。一倒手，展销中心赚到兑换差价500万元。

“什么是外汇留成？制度漏洞下的灰色地带”

在这里我们需要搞清楚什么是“外汇留成”。1979年以前，中国实行的外汇管理体制高度集中，对外汇实施统一收支的分配方式。1979年后，中国开始实施改革外汇分配体制，实行“外汇留成”制度。这种制度下，允许创汇的地方、部门和企业按照售给国家的外汇数额，按照国家规定的比例留成相应的外汇额度。

汇商传媒（FOREXPRESS）在查阅相关资料后得知，当时国家实施“外汇留成”制度后，有一些单位需要外汇，而国家计划不能安排，由此出现调剂外汇余缺的事实。为解决这种情况，在1980年10月后，国内开班外汇调剂业务，国内外汇市场正式开始产生。1985年底，中国首先在深圳设立了外汇调剂中心，开始有专门的外汇调剂市场，此后其他几个特区陆陆续续设立了外汇调剂中心。

文章中描述，外汇留成是一种“配额指标”，它应该属于某个大型国营外贸公司，最终以非常灰色的方式转移到了有官家后台的“倒爷”手上。

让人惊奇的是，尽管这种“换汇游戏”十分活跃，但是当时国家法律却始终视而不见，没有对此进行必要的界定与规范，甚至在行为性质上都含糊不清，留下极大的斡旋和模糊空间。

这样的换汇倒卖看来比倒卖玉米还要痛快，在当时的深圳与北京之间，早已形成了这样一条资源输送的地下通道，源源不断的国家配额和公共利益以各种形式被贩卖到南方，它们游离在法律的边缘地带，促成了某些个人和公司的暴富。王石的展销中心在这种游戏中扮演的是终端“洗钱”的角色，他从北京调来外汇指标，联系好进货和出货的港商与国内企业，通过货物的进口销售把汇率差价“清洗”成流通差价。

“我们必须说，这时候的王石和他的公司还不是人们日后所熟知的那家房地产公司，它还在悄悄地聚集自己的原始积累，不管它是白色的还是灰色的。不知道王石在经营展销中心的过程中，做成了多少笔像他提到的那样的换汇生意。”文章写道。

根据王石的回忆，在1984年前后，全国各地政府掀起一个办公设施改造的热浪，大量的进口设备都是从深圳流入的，许多公司在这次进口热中赚得盆满钵满，其中一些贸易公司还租用军队货机空运北京，以运输交货度的优势形成竞争之势。

“卷入4000万美元调汇案中，最终‘虎口脱险’”

当时参加外汇调剂的单位仅限于国有集体企业、事业单位之间的外汇调剂。调剂外汇鼓励用于各种进口，科教文卫及工农业等设备进口，调剂价格以美元兑人民币的交易结算价位基础，并在一定范围内浮动。

此后，随着外汇管制收紧，公安机关加大侦查打击力度，许多人被问询、拘留甚至判刑。王石的深圳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也卷入了一宗4000万美元的调汇案件中，该案件的业务方式与上述过程丝毫不差，同时还受到中央部门的关注，便成了全国几大逃汇案之一。

根据当时的法律，何谓“逃汇”几乎没有条文上的清晰解释，展销中心参与的倒汇业务均有正规手续，从银行汇款到进口批文一应俱全，最后调查组无法确定这种行为是否违法，只好把重点放在这些调汇合同过程中有无行贿受贿行为。

按王石日后的回忆，“随着时间推移，案件淡化了。”1988年，王石将深圳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更名为“万科”，通过股份制改造并成功上市，事业从此蒸蒸日上。

不只是王石，也并未在外汇领域，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，一群被称作“倒爷”的人以灰色方式从官方手中拿到各种“配额指标”，利用各种手段将“指标”勾兑成流通差价一夜暴富。

1994年，中国外汇管理体制进行了重大改革，取消外汇留成、上缴和额度管理，实行结售汇制度，建立全国统一的银行间外汇市场，也称为外汇批发市场，成为中国主要的外汇交易场所，交易主体主要是金融机构、投资公司以及进出口企业等。同时，建立了以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的电子交易系统为依托的交易平台。银行间外汇市场的建立，奠定了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、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的基础。

结语

最后，借用贾也在《万宝之争：王石一个人的战争！（致命的自负）》一文的一段话：“王石的出局已经注定覆水难收，只是后来者，仍有可能继续王石的悲剧，重蹈致命的自负。王石是一个坚韧不拔的人，他有着攀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毅力；王石也是一个风趣十足的人，烧得一手红烧肉。